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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伤亡与不可失却的方向
大诗界评论员
有一种说法似乎很流行,这就是“家国不幸诗人幸”其实这是对诗人写作成果的一种误读。诗人,世人,世人当然包括诗人,谁也不会以“不幸为幸”的,除非他的心智有障碍。
我们知道这个“不幸”所涵指的不是“幸运与不幸运”的意思,而是灾难乃至于国破家亡,难道诗人之幸就是建立在国破家亡的基础上吗?那么诗人之幸矣不是成了家国之不幸,而家国之幸矣不是又注定了诗人之不幸么???所以这种伪象的存在,无疑于将诗人划进了人类的另类,也是将以灾难为题材的一切艺术家们划进了另类。
诗人是人类中一个普遍的群体,他们以人世间的事、象为题材从业于诗的写作,这和其他艺术种类、人文活动没有本质的区别。世间的喜怒哀乐是人类所无法逃避当然也就是无法回避的,是生命进化到人这个知觉种群后的共生体。如果人类无知觉于喜怒哀乐那是不可思议的。
近百年中国诗歌是紧紧伴生着现当代中国的。从新文化运动的兴起到历经战火的洗礼到一个时代的颂歌和新时代和平时期到来后诗人(其实更主要的是世人)的反思以及当下“以经济为核心”的商品社会,诗人普遍地不愿意成为商品而似乎拉开了与时代一定的距离,成为远离于现实中心的边缘,而作为生命个体体验的实践则一天也没有边缘过,相反一直处于这个实践的中心,即当更多的人热衷于经济时,诗人们更多地倾向于对个体生命的体验与表达。这就是当下中国诗歌的主流,也是以诗为代表的人文活动以人为本的回归。
但大难当头,比如地震类的天灾——这一牵涉到危及更多人的生命体的安全时,诗人们必然地会走出他内心的实践参加到社会的共同活动中。人们在抢险救灾、拯救生命中的壮举无疑比任何诗人的写作成就要大得许多,其社会意义必重于个人活动。这就是人类群体的力量。
地震这一来自地球内部的活动是生活在地球表面的人所无法阻挡和改变的,但人类可以科学地认识它,从而防范逃避它转向安全的地带或在一瞬间实现转移——逃生,那些来不及逃生的人就演绎为悲壮的牺牲。伤亡,鲜血淋漓的现场,让人怵目惊心,而转达这一伤亡、鲜血淋漓的文字同样让人怵目惊心。人们倾力于抗震救灾、救死扶伤,倾力于灾后重建,这并非是人类的荣光也不是政府的业绩,更不是怪论的诗人之幸,它是人类对抗自然自我拯救的必然取向,也是一切大灾大难之时不可失却的方向。人类之真正美好的未来或许相当多的一部分正是从泪水中从鲜血淋漓中走向与日月同辉的处在。诗人只是它的忠实记录者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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