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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韵新诗与无韵非诗的大搏斗
重阳JM
“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期,有韵新诗与无韵非诗同时产生。正是:“一从大地起风雷,便有精生白骨堆”。有韵新诗与无韵非诗,作为矛盾对立的两大派系,两者的相互排斥,相互斗争,自始至今一直就没有停止过。估计今后还会延续很长一个历史时期,且逾演逾烈,将成为中国诗史上一大景观。
二十世纪初,“西诗”被引进中国,或受“西诗”影响而产生的中国新诗,可分为两大类:一是吸取中国诗传统而形成的有韵新诗。(包括各种新民歌及各种戏剧歌曲的唱词)。二是摒弃了中国诗传统的无韵非诗,即无韵自由白话散文诗。
最早提倡“白话诗”的胡适解释说:白话诗,就是明白,清白,就象说话,就象戏剧中的“道白”。这真是一语道破天机!大家都知道,戏剧中的“道白”与“唱词”是有区别的。“道白”就是“说话”,是“文”;“唱词”就是“唱歌”,是“诗”。所以,无韵自由白话散文诗原本就是“文”而不是“诗”!受西方诗风,特别是受惠特曼诗风的影响而产生的无韵自由白话散文诗,在漫长的发展过程中,越来越被人们认清了它是“文”而不是“诗”。所以称它为无韵“非诗”。
在中国新诗产生的早期,郭沫若,瞿秋白,鲁迅等老前辈都非常坚定而明确地指出:新诗应有节奏和韵律;无韵不成诗。但强调“节奏和韵律”决不可与“固守格律”混为一谈。“格律”是中国诗史上一道亮丽的风景,但“固守格律”已成为“过去”,已不适应中国的现时代,更不会适应中国的未来!然而,“节奏和韵律”却是永恒的,不管是过去,现在和未来,永远是中国诗歌的命脉!这就是中国诗歌的真正的传统之一,真正的精髓之一!这正是中华新韵所坚定不移要继承的!无韵自由白话诗在摒弃“格律”的同时,也摒弃了“节奏和韵律”,因此成了无韵“非诗”。
有韵新诗与无韵非诗的斗争,是一场对中国诗传统继承与废弃的斗争,是中国诗传统的生死大搏斗!中国诗传统起源于民歌并传承于民歌。所以,在这场斗争中,始终针对民歌,或围绕民歌而展开着。新中国成立后,最激烈的一次大搏斗是二十世纪中期,即五十年代发起并延续到六、七十年代的全国性的“新民歌运动”。就是被无韵非诗大家们讥讽为“诗歌大跃进”的全国全民总动员而形成的最广泛的新民歌运动。不管那个时代的政治风波如何,就诗歌形式而言,无疑是对无韵非诗的一个最强烈的打击。特别是毛泽东曾无情地批评说:“……我反正不看新诗,除非给一百块大洋……”那个时期的“新民歌运动”,正是中国人民反无韵非诗运动的一个大高潮,真可谓“横扫千军如卷席”,致使无韵非诗“斯文扫地而黯然地衰落了”。
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即“文革”以后,无韵非诗又猛然“复苏”了。各种新诗派象乌云腾起,如一阵“鬼旋风”扫遍全国,与西方“后现代主义”思潮相呼应,掀起了一股所谓“反现实主义大众化”、“反旧传统”的新诗大潮。然而,其间的“天安门诗抄”却又传统再现,有韵新诗与天安门一起光辉灿烂!再一次让无韵非诗黯然失色!
中国几千年的文明史证明,诗的内容是受社会、经济、阶级、政治的影响而不断变化的。但诗的节奏和韵律却是不受任何社会政治“左右”的。这就是中国诗歌自远古至未来永恒的生命线!
到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各种“主义”光怪陆离,各自“食洋不化”而“另起炉灶”,大反中华民族诗传统。自由无度的非诗,伪诗,痞诗,令人费解的蒙胧诗,所谓性开放的下半身,现代,后现代,第三代,第三代后等等莫名“代”的纷纷出笼,一手扯着惠特曼的破旗,一手又挥舞着“结构主义”的破旗,疯狂地高喊着要走向世界,要与国际接轨,把无韵非诗又推向了一个更加疯狂的高潮。然而,这个所谓的高潮只能在其“圈内”疯狂着,广大人民群众是不会理睬的。因此,被美其名曰“知识分子写作”“文人诗”。可见,它已经高高的,远远地脱离了广大人民群众!
如其相反的是新韵诗歌的迅速发展,而新韵唱词则是新韵诗歌中最活跃的部分。特别是歌厅和影视业的迅猛发展,现代化电子化的传播手段让戏剧歌曲唱词飞扬在人民生活的各个方面。用普通话演唱的戏剧歌曲为全国各地各民族人民所能听,能懂,能唱。新韵发展的情势,是无韵非诗所望尘莫及的。
无韵非诗的八十年,也是有韵新诗的八十年,同时也是两者斗争的八十年。
新韵的兴起是历史的必然!历史也必将演绎无韵非诗的消落!
2002.3.23
首发2003年5月《艺苑》15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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