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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百年新诗]的阅读 /卢兆玉
中国新诗百年了,这好像是一个不小的岁数。其实放在诗断代的历史里,这还是个童年。
《诗经》前后约五百年,后人只辑下了三百零五首,还有五篇缺词。
战国时代至汉初的二百多年间,也就是一部《楚辞》,两个诗人:屈原、宋玉。
历经两汉、魏晋、南北朝及至盛唐李白、杜甫的出现,才抵达了中国诗的巅峰。顺流而下五代十六国、宋、元、明、清、民国至新诗的出现、发生,前后三千年多年的时间,新诗才占了一百年,这还不是童年么?
因此,我们阅读新诗,尤其是前六十年的诗,一定要历史性的阅读,而不是以今天的眼光,看待这一百年全部的诗作。
这期间有代表性,有穿越,有不可再生的童年,有成年永远的回忆。估且,今天的我们已经翩翩少年了,但肯定还没有到续集《诗经》、《楚辞》,出现新李白、杜甫的时代。新诗肯定还在跋涉的途中,离巅峰还很遥远。
我们的新诗,还滞留在形式与内容的纠结之中,存在全面的肯定或者否定的争议。新诗人们的尝试从《尝试集》以来似乎一直没有停止。西诗的移植也在汉语言诗的大门外止步,你看到他,但总觉得他难以登堂入室。
万全的形式,其实比任何断代都更加形式主义。
几乎没有什么内容,不可以在新诗中得到表现。大到标语、口号,小到唧唧吱吱。
我们的新诗,就是一个人人可得的创造。
有创造就有失败,因为抱着百分之一的希望,那就有百分之九十九失败的可能。作为读者是阅读百分百呢?还是只选择百分之一。
其实,即使我们阅读古典,也只是它的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就不要说在全世界的诗海里去作阅读的考量了。
读者可以只阅读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万分之一,但诗人要有对诗百分百的了解和感悟。这就是诗人和读者在诗歌认识上的区别。
诗人不读诗,那是不可思议的。
我们选择[百年新诗]是从它的发生开始的,《中国新文学大系》、《中国新诗鉴赏大辞典》、《当代台湾诗萃》……诗人的诗集、报刊、主要的诗歌杂志,还有网络已现的诗藏,是这个[百年新诗]纵、横的坐标。
百年新诗的童年,主要还是语言和形式的童年,至于内容那是划时代意义的。但内容与形式的无缝对接,才是诗成熟的标志。
我们从头至尾的翻阅一下这[百年新诗]的形式,它们是多么的似曾相识啊!
但所有的成人都是从童年长大的。马克思曾经说过“希腊的神话和史诗是人类童年时代发展得最完美的产物,具有永久的魅力。”我们的这个童年呢?
似乎由于匆忙的植入,时代的内容在切割中并没有在新诗中得到最完美的表现。当然,不完美不等于一无是处,不等于没有美的存在。我们收录于这部[百年新诗]里的诗,就是新诗百年各种“美”的拾缀。
百年新诗,总的说来是以表意为先的。内容决定一切。回顾百年,这个百年又何尝不是包含着战乱、内乱且剧烈搏斗的百年呢?商战也是战,诗人真的能独善其身么?但童年对于内容的认知始终是有限的。我们要在这有限之中,展望新诗成年之后的未来。
中国新诗的大门一直敞开着,在新诗的创作中,我们希望有更多的后来者,能呈现出系统的全面的“人生和诗”的对接而不只是抽象的概念、零碎的表达。
2018-1-23于大诗界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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