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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5 10:5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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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连载]
宽边(5-6)
七星宝剑
5
不怕说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在瓶子和瓷瓶这两个女孩之间,虽然我见了瓶子多次,只见过瓷瓶一次,我回忆瓷瓶的时间总计超过瓶子90倍。严格意义上讲,他们都不是那种十七八岁的青春无敌的女孩了,但是,漂亮女人大多相似,不漂亮的女人各有各的不漂亮,其实与年龄的关系并不是很大的。不漂亮是女人与生俱来的悲哀,怨不得谁。仅仅从相貌上来判断老大要捉的女人,应该是瓷瓶而不是瓶子,但是老大阅历无数,可能瓷瓶在他心目中也算不得怎么漂亮,如果干掉瓶子,则她老爸挣下来的这份家产,至少一半或一半的一半也成,就落进老大的腰包了。人说男人一生有三次机会,一是出生,生下来就发现老爸是李嘉诚,一切就不用怎么烦神了,生下来一看,我晕,老爸老妈都是平民百姓,得,那么还有第二次机会,就是把李嘉诚的女儿娶回去做老婆,娶了老婆一看,靠,草民一个,就算还漂亮着,漂亮不是钱啊,钱是一般等价物,漂亮可不是的,况再漂亮还有老的时候,那么表急,还有第三次机会,就是自己给自己一个机会,去努力,去奋斗。现在老大可能就是在想,算了,把二小姐弄到手,一切就OK了。自己也老大不小的了,目前再怎么给自己机会,也难以进入一流社会了,那个社会看钱啊。坦率地说,我对老大的这种想法和做法一点都不反对,很正常啊,谁不想少走弯路?谁不想直奔主题?况且老大人品本就不坏,要说还有点花心,那不正常么?我倒是想花心呢,谁给我花呀?花心也得有起码的条件吧,象我这样连骑驴的条件都没有,何从花起?
老板或许真的有心进军二手地产了,下令收集这方面的资讯,我就得开跑。虽然案子是我做的,但是近百家的仲介得实地考察,各种资讯得一点一点收集,所以最近我开始跑动。骑着我的“风速”(银色山地车)满世界转。我这个人一定不是成气候的东东,我就认死理地认为,上级给你任务就是你的福气,一旦行动,自己的所有想法都不允许影响行动的力度,如果我是个罪犯,我的上级给我杀人的任务而我也接受了,这世界上就会产生一个穷凶极恶的杀手。那天我从二手跳蚤市场出来,转过繁华的新街口向黑龙江路骑过去的时候,路过黑龙江路和艺苑路交叉口那家豪华而典雅的上岛咖啡店,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我们老大,我正想怎么这会在这里潇洒?就看到对面的瓷瓶那张让我回忆过多次的脸蛋。我赶紧绕道逃走。妈妈的老大,一脚踩两只船啊,这下我看你怎么说。我心里面有一点点难受,我发誓,不是老大要追瓷瓶的难受,老大要追瓷瓶是顺理成章的;也不是老大想干掉瓶子却在这里和人家的好友拉拉扯扯,老大是情种,栽哪里都开花并且结果,指不定还是瓷瓶首先发起攻击的也未可知;也不是对瓶子产生了一点点怜悯,就是还在人家要吃掉她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其他说法;更不是我单恋上了瓷瓶却看到虽然鲜花没有能够插在牛粪上也不见得就是插在了美丽的白瓷花瓶。究竟是什么我也弄不清楚。在瞬间产生的对老大的反感很快就被自己的自作多情替代,一是人家老大要追谁管你屁事,自作多情;二是瓷瓶这样鲜美的姑娘,人见人爱,就许你单恋(就算是单恋吧)就不许人家直接进攻?自作多情。^_^,人哪,就是比动物高级一点,会自己找台阶下,象狼,被关在笼子里,明明是两边都不可能有门出去的还是要一趟一趟地转。
回到办公室,我把找来的资料给叶妙,要她该扫描的扫描,该打出来的打出来,回到我自己的格子间忽然感到异常疲劳,仿佛只要眼睛一闭就会立刻睡去。我拿出手机给老大发一个短信,“老大,我好累,想早点回去睡一觉。”不一会老大的回复就来了。“行,晚上可能我要找你哦。”这会儿我要睡觉,就算睡醒了马上就枪毙也没关系。我赶快和叶妙打了一个招呼就往家里赶,赶到家和老妈说,“老妈,我睡一会,晚饭不要喊我吃,我起来自己吃。”就上床了。上床的开始有点冷飕飕的,进了被子一会就好了,温暖的新的鸭绒被很体贴,把外面的凉气挡住,而把我身上的暖气送回来。我很快就看见一片桃林隐隐约约泛着酡红,一条黑色的小溪啾啾作响,四周是一望无际的绿煞有介事的向远处狂奔。然后就看到一个赤裸的美女在河边蹲着,曲线玲珑,肤色乳白,头发长长的触着水面。就想“翩若惊鸿,婉若游龙。”④ 不对,人家那是说穿着衣服的,不是裸体的,就又想到“华色含光,体美容冶,不待饰装。”⑤ 该是了,“不待饰装”是不是没穿衣服哦,^_^,也不对,那是说“群女”,不是一个人,“饰装”也不是说不穿衣服,而是说用不着装饰就很美,现在人真是下流,就想美女不穿衣服给自己看才好。^_^。是了,香香公主,就是陈家洛刚进大漠时看见的那个美女。很远的地方就慢慢地飘过来一双忧郁的眼睛,就一双眼睛,渐飘渐近。我笑了,卡通不是?脸哪里去了?就一双眼睛大得超过脸部的三分之二?然后就听见啪啪两声清脆,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手打在我的两个腮帮上,不欺不灭,一边一下。我很滑稽地叫一声,“打得好,再来”,使一招武当起手“高四平”,于是人家神鬼不知的冒出来一脚,正踢在我的屁股上,我一踉跄,美女飞升而去,不过留下一款微笑,好看极了,正发呆,大眼睛变成两只大钳子,夹住了我的腮帮,使我的嘴窝成一个圆,就猛的听到一声“呸”正对着我的圆。我哦咯哦咯地说,“亲嘴有这么亲的么”。
我在梦中就知道我在做梦,很好啊,能看见不穿衣服的美女,还有人亲我,尽管亲的方式过于剧烈,还不知道是不是一口浓痰直射进来直落丹田。妈妈的。还想继续做梦,醒来了,醒了就埋怨,我靠,就不能多梦一会么?不讲义气。
手机温柔的唱起《樱园梦》,这首曲子我是在一个叫潇潇疯子的一个梦一样的女诗人的博客首页听到的,演唱人侯艳筠是嘛东东资料不多,旋律优美,词在下半段写什么勇气啊夜夜笙歌啊奋斗啊真是煞风景,不过曲子好听,就做了铃声。我拿起手机一看是老大,我接住了。
“哥们,睡醒没?”
“醒了,老大。”
“出来吃饭,在紫竹林。”
“我靠,几点了,睡得不知道了,呵呵。”
“7点,来,还有一些朋友。”
“谁哦。”
“来了就知道了,要快。”
挂了。
两个客人正是瓷瓶和瓶子。瓷瓶今天穿淡绿的羊绒衣,长发披肩,淡妆,笑咪咪地正在说着什么;瓶子今天好像也打扮了一番,好像眉是修了一下,原来大约是比较浓,显得那里面那个痣还不怎么明显,一修,反倒跑出来了,还左右顾盼的样子,不过倒增加了一些妩媚哦,上身穿了白色羊绒衣,胸部一定是垫了老厚的海面或其他什么加厚加厚的什么罩来着,显得鼓鼓揣揣仿佛示威。她也在笑,好像刚刚老大说了什么很开心的事情。见我来了就说,“睡好了?猪。^_^”
“做一梦,头在刚睡之后,尾巴在起来之前,你说能睡好到哪里?”我笑着坐下来。“荣幸啊,又见美女。我今天无论如何少吃菜多喝酒。”
瓶子就识相的捂着嘴笑着说,“得,坐到美女对面去,连菜也可以不要动了。”
人家瓷瓶就不需要捂嘴,直接大笑起来,铃声叮叮当当,大笑的嘴也只是和瓶子差不多大。“怕怕,会不会真的咬人啊。”
“说不准,不过放心,这家伙从负7岁开始就是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老大一边大笑一边叫服务员拿酒。
“今天是我请客。”瓶子说。
“对,是我买单。”老大说。
“谁请客我都照吃不误,只要不是我买单就成。^_^”
“你就不想知道我们阿萍为什么请客?”瓷瓶笑笑说。
“9494,为嘛?泰国王子发来求婚书?”我笑着说,然后一本正经,“喂,要是电子邮件,可不能轻易相信,骗子很多啊。”
“比如你?”瓷瓶损人的速度倒快着。
“我?嗨,”我笑笑看了看老大,“不是我们老大刚才都说了吗?就算有贼心骗也没贼胆啊。哈哈。”
“这样的,”老大端起杯子说,“你的案子做得不错,老板回去和二小姐说了,这几天老板心情很好,二小姐就自做主张请客谢谢啦。”
今天喝起白酒来了,倒是对我胃口,因为好长时间忙得没喝白酒了,我老爸滴酒不沾,每天吃晚饭都是我一个人喝点就一边听他说我的婚事。这几天因为忙,也没空喝。
“有没搞错?案子是老大的思想,我只是拉扯成文罢了。”
“我奶奶年轻守寡,拉扯七个孩子长大,她老人家容易吗?”瓷瓶厉害。
“都表客气哦,都是人物,来撒,请客嘛,我先请封林度一杯,汪经理是主管,譬如照顾部下的啦。”瓶子端起可乐说。
“哇,怎么喝?你喝可乐我喝白酒?颜色倒是般配哦。”我笑着说。
“女孩子嘛,哪能喝白酒啊,你大度一点罗,谁不知道你是酒仙?”老大转头看着我说,“到底是酒仙还是酒鬼?”
“呵呵,酒仙酒鬼都不是人啦,得,感谢栾小姐盛情,我今天不做人啦,舍命陪君子了。”
“哟哟哟,说得这么壮烈啊。至于吗?”瓷瓶说着叫小姐,“小姐,来,拿杯子。”然后转过来说,“我今天是借光的,也是疯什么肚说来着,有吃就好,我来陪你命好了。”
“哇,好看哦,栾小姐,只好我来陪你黑白分明了,哈哈。”
“感动哦。”瓶子说,“算了,既然大家都不要命了,我也贡献出去算了,一个人活着怪没劲的。”
“慢,”瓷瓶说,“男女有别,别给人家大老爷们没表现的机会撒,这样吧,我们喝一口,你们喝一杯,我们喝一杯,你们喝三杯,怎么样?”
“哇,你们顶了半边天,还有半边是我们在顶着的呀,怎么喝酒就得我们顶四分之三天哦。不公平。”我说。
“知足吧,本来是我们全顶着的,现在孬好还有人在下面帮衬呢。”老大说。
“你看,老大就是不一样。”瓷瓶得意的说。
两对狗男女没心没肺的开怀畅饮起来。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女性也忘记什么矜持了,男性则充分调动幽默,关键是,这俩丫头一放开,我们的所谓反映快速,也只能是旗鼓相当,口若悬河弄不好就成了口若悬沟了。三巡一下来,瓷瓶满脸红云,细汗都跑出来看热闹。美若天仙啊。瓶子倒没动声色,可能皮肤黑的缘故,红云上脸被染成别的什么色了,反正就是看不出来的样子。我心想,这丫头不好对付,谁讨回去做了老婆,可不是容易降的主。
端杯的速度慢下来,说话的速度也慢下来。老大说,“封林度,一会唱歌的单可得你买。”
“还唱歌啊,我五音不全,你找什么玩不好?”
“猪,这年头除了卡拉OK还有什么好玩的?”我知道那些我们男人玩的东东他不好说的,我说,“看电影啊。”
“啥年代了,看电影还是娱乐?那是受罪。”瓷瓶说,“我上次被《十面埋伏》骗得好惨哦。一张票80块钱那么贵就不说了,演的什么破玩意啊,整个一瞎吹。我现在不叫张艺谋了,叫他‘一摸脏’。也是我不争气,后来再接再厉的被《无极》又骗了一次,不说了,恶腥啊,我发誓,谁让我看电影,我打不过他就自己把眼睛抠出来。”
“哇,这么血淋淋的。我呕吐。”瓶子说。“还是唱歌吧,想唱就唱。”
我一定是喝得有点高了,要不然,我会马上判断随口说出来的名字会代表什么而不是象现在这样冲口就说,“对,就算没人鼓掌还可以自我欣赏。”
“你看你看你看,还说五音不全,人家一说就把歌词都报出来了。”瓷瓶也许有点高了,说话嘴里面不利索了。“我,我都听汪,”转过脸看老大,“汪什么?汪经理还是汪大哥?”
“大哥啦,经什么理啊,小祖宗。”老大本来酒量就不大,这么一喝,不高也很不低了。
“哇,阿萍你看,都是你老爸的部下啊,这么残忍,一句话就把我变成老太婆了。”
“得,你成了老太婆,火葬场的烟筒就要得肺病了。”
“为什么?”老大睁大眼睛问。
“迷死好多老头。”我大笑说。“天哪,让这位小姐永葆青春吧,一旦成老太婆,最先阵亡的一定是我这个半大老头。阿门。”这时候瓶子看了我一眼,表情有点奇怪。我的酒激灵灵就醒了一半。她一定是奇怪我怎么说“阿门”,和QQ上面说的一样。
“你听汪大哥说什么了?”瓶子问。
“说这个疯子是全才啊,嘛都懂。”
“哦。”瓶子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你表说,”老大接过来说,“封林度确实全面,连算命看相都懂啊。”
这时候我又看见瓶子很深的眼睛看过来。我心想,完,这样喝法,非彻底露相不可。
“老大,我可是很听话的啊,你叫我向东我从来都没有向东南吧,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死你告诉我,你怎么说我怎么死好了,求你了。”
“好了好了,你们老大心慈手软,你这么一说,他想好了你死的办法也不会说了,我越俎代庖吧。疯小哥,把这桌子上的酒就全开了,我们去唱歌。来先喝我这个。”瓷瓶说完就把酒杯递过来。然后大声招呼小姐。“买单啦。”
你不接都不行,不接就不给女士面子,接了,老大也许不高兴哦。下午上岛的那一幕闪现出来。我得拒绝。“这样吧,年纪大的人总是要照顾啦,特别是迷人的老太婆哦。不过我们老大心疼我呢,我一个人全干掉,你们等会儿是听马嘶还是听驴叫?你这一杯,就请老大代劳了哦。老大怎么样?”
“行,大哥嘛,就得有点大哥的样子,其实我是真的不胜酒力了。”说着就接过瓷瓶的酒,仰头喝下。
“哈哈,武松当年要是这么干脆的喝了金莲姐那半杯酒,金莲姐就不至于弄到后来身败名裂了。”瓶子的反映确实快。
“过奖过奖。”老大头都晃得不均匀了。
“栾小姐,你年轻啊,不需要我代劳了吧?”我转过脸看着瓶子。
“那你代谁?就代你们老大?欺负ying。”瓷瓶马上就不干了。“等于你半死都算不上了。”
“看见吧,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就知道用不着我说话啦,哈哈。”瓶子得意的说。一边就把酒杯递过来。
我只好接住,我靠,我都没发现,刚才瓷瓶杯中的酒大不了就一半,瓶子这杯酒就没动啊。五钱的杯子也不小了哦。我左手托杯底,右手端杯子,“再次感谢栾小姐盛情款待。”然后一饮而尽。
“我哭我哭我哭。”瓷瓶一连声的说,“就感谢她啊,我怎么办?我不活了。”
瓶子笑意盈盈,一叠声的说,“罚酒一杯罚酒一杯。”我看了看她,忽然发现她的眼睛虽然不很大,但是是月牙形的,笑起来还真蛮好看,好像阮玲玉就是这种眼睛哦。我就忽略了一下,就被这俩丫头揪住了。倒楣啊。
我看看老大。老大说,“你行的,没事。今天是栾小姐请客,那我们就是客了,不是有句话叫做客随主便嘛?”
我晕,客随主便哪里是说这个,^_^。没辙了。我端起杯子对着瓷瓶,看见她殷红的脸颊艳若桃花,说,“感谢一千年以后的老太太年轻的时候我就有福气为她干杯。”仰首喝完。
“是厉害。”瓷瓶说,“真是好酒量。走吧,唱歌去喽。”
“别家,他老大的酒他自己的酒都还没喝完呢。”瓶子不依不饶。
④ 语出曹植《洛神赋》。
⑤ 语出宋玉《登徒子好色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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