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胖过唐诗*
与诗为伍
《大诗界》不大,但《大诗界》有大理想,大理想是靠大实践和大坚持来实现的。在即将推出的四十九期网络月刊之际,受山城子老师所嘱,来写这期编后。
自有网络以来,或者说自从诗搭上了网络,网络诗歌便应运而生,诗的写作与公示得以同步进行,一首诗的写作和发表没有了距离。甚至一句话,一个念想,两三个分行,也在产生的刹那间得到传递。网络带给诗和诗人的是空前的活跃和激发,一天产生一部全唐诗并非调侃,量的堆积助成了诗象的繁荣,诗人和诗评家呼声雀跃,仿佛一个诗的中兴的时代已经到来。但如同任何的阅读,需经读者的认可,网络诗歌一样地需要读者的认同。尽管这一读者群发生了转移,对诗歌的审美也更加宽松,年轻化的写作与年轻化的阅读在一瞬间的默契之后,随着中青年这个主体的介入,网络诗歌同样地受到了审美阅读的置疑,人们弃奔着热情而去的喧嚣,重新回到诗歌本质的运动之中,激情锐减,产能下降,但诗性成熟。
今天的网络诗歌已经达到或部分超过了纸媒诗篇的质地。诗歌无论在网上还是在传统的纸媒里一样地承载着人类情感的悲欢,人类行为的记录;一样地成为图像所不可替代的形象思维的语言制品,诗人们还没有办法让诗不是语言的而只是图像的或者纯音乐的,因为那些是图像或者音乐而不是诗。诗是由诗人产生的,诗也必有除诗人之外的读者,没有了读者,诗人的力量还不足以像大自然那样滋生无人问津而生机盎然的森林。大自然是没有利益的,而人生在短暂的百年之期,必受着利害的困扰,无人问津的诗,作者也会噤言。无论是义演还是专场,演员的表演在一片嘘声中而非喝彩声里只有尴尬地下台。诗人也是这样。
《大诗界》不是诞生在网络诗歌潮起的时期而是在潮落的时候,我们看到了诗的海洋风平浪静,曾经的诗友们有些朝诗暮文,有的早已扬长而去,相反一些触网稍迟的诗人,怀着对诗的曾经的迷恋,钟爱着网络、论坛所特有的氛围,因为爱诗,他们接近于忘利,从而也没有了得失。诗在这些诗人的眼里成为纯粹的艺术品,和人生有关,但和个人没有切身的利害。他们为着诗的理想而爱诗,怀着诗的信念而写作,揣着诗的崇高而编辑。这就是一群中老年的《大诗界》编委们。他们坚持着,坚守着这一网络诗歌海洋中的无名礁。他们坚信诗的巨轮必抵达这里或从这里出发。
一直以来《大诗界》坚持着写作实践与理论创新的同步,诗从论坛中来,理论也从这些诗的实践出发,没有空头的理论家,只有诗的实践者。《大诗界》不只是中成的,也不只是网络的,从《中成诗界》到《大诗界》的易名,就确定了它的方向。我们一直欢迎并且期待着更多诗爱者、诗人的到来,这里没有诗观的藩篱,更没有人为的圈子,有的只是对诗的共同的理想,和共筑网络诗歌的家园,而不是让我们的诗篇终日在网络里漂泊,随波逐流,或沉没于大海。
期刊编辑的过程是一个阅读和筛选的过程,网刊也不能例外。当下的《大诗界》稿源还不那样充分,质地并非很高,但一定会高起来的。四十九、五十期算一个起步,一百期怎样?一百期的《大诗界》,必诗友如云,诗篇如织。
2013-8-28
*这是我写的第一篇标题和内容无关的文字,而且是最后加上去的。
《胖过唐诗》是我在梦中所得的题目,梦到此而醒,预感必有奇喻。唐以胖为美,诗也雍荣华贵,正可谓大唐气象,而后人也一直有持“诗到大唐止”的说法。那么我们今天的诗,或全新的现代汉语诗呢?当它们从文言到现代白话脱胎换骨之后,诗可以继大唐之后继续前进么?……此刻我还徘徊在这个题目的边缘,把它加在这个编后上,并非为醒目招摇,只想求同好。《大诗界》是否会实现这个梦想呢?哪儿才是它的入口?我们只有找到唐诗的本质,才有可能后续它,也才有可有超越它。
唐诗,是整个唐代的全景观,而不只是少数人的创作。这就是它的全面性。上自君王下自三教九流都有他们的诗章存在。今天我们的写作从一开始就几乎是随潮流而动,各个时期不同的思潮引导着诗的流向,诗人随波逐流,潮起潮落,在新诗的短短发生期之后,诗就步进了一条不归之路。什么时候有新思潮的产生,诗的产能就高涨。连下半身、垃圾派也不能例外。诗人没有自己的主张,没有自己的信念,甚至连诗到底写什么也时常犯迷糊,就说不准确该怎样写了……
诗人或诗选家心中没有诗,只有思潮,这就是新文化运动之后现代诗的悲哀。而当前正是一个思潮空缺的时代。为人生而诗,或许就是诗的本质。“念天地之悠悠, 独怆然而涕下。”“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烽火连三月,家书值万金。”“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唐诗题材之广阔,主题之包容是后代所望尘莫及的而更重要的可能还是它所表达出来的不同生命个体的独特体验。
《大诗界》的选诗它日必也有此胸襟。唯诗而不是唯思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