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盐 ——远离的绿色
这一次,我真的要走了,我的职业,我爱的盐,虽然从入行算起来已经25年差3个月;我曾经说过这辈子要好好爱护着你,也一直这样践行者,如同爱我的妻子,爱他盐一样洁白的面庞,爱她娇嫩的手,岁月曾经添加皱纹,时间让职业在市场的风波历经沉浮,但愿这一次,自己没有成功,我不想离开你。
原因得从3年前说起,因为厌恶了每周一次的客户宴请,担心喝酒会让身体坏掉,我从单位业务科副科长主动要求到了一线,从事配送食盐,原先以为送盐很简单,现在遇到了瓶颈,下个月可能岗位绩效工资连一半都拿不到,领导们的理由很有力,很多小店没有送到位,销售量在三个配送部中下降最厉害,没有销量会严重影响职工收入,你这个部长是去是留,我们也抗不住上面的压力呀,当然这里的上面,指的省里公司的领导,包括下面职工的希望,找一个更强劲的销售能手。
要不怎么说,盐业发展到今天已经穷途快要末路,此点针对市一级公司以下而言,省公司的命运也许好些;农民的土地被大量征迁,适合种些腌制的“闲菜”菜地被一再压缩,几致于无;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大量腌制品被糖制品,被各色小点心取代;自己所处的内地三线城市及周边,很少涌入大量外来人口,等等因素造就销量下降趋势,唯一办法只得调整盐品包装,在每袋的利润上下功夫,这绝不是自曝家丑,试看身边有哪一行业没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企业包袱重,公司要发展,哈哈,如此创新,时代的特色。
我们配送部,每天要和顾客磨嘴皮:“喂,送盐的,有2元一袋的绿色盐卖么?”,“没有,厂里不生产了(其实半边车厢尽是绿色盐,但是下个月可能真的断货了),现在只有2块2的盐和2块8的盐。”,“你们公司的人脑子进水啦,2块2的盐怎么卖呀,每次都是2毛钱收不到,贴袋子钱还不够呀,2块8的盐更不地道,农村市场谁家有扫码机呀,恐怕这个价格是城里人坐在家里想出来的吧。”,“我们只管送盐,给什么,我们卖什么。”。
以上是我和顾客的对话,是的,上面给什么盐,我们送什么盐,至于怎么送,谁了解送盐人的苦衷,被迫骗说没有绿色盐卖,惧怕丢掉送盐的工作(特别对于我这样只会说不会干的人而言),惧怕工作收入每月减少,送盐人和顾客的博弈正演变成,谎言和留言,面对之,无愧之,坦然之,亏我还披着“中国诗歌网(大诗典)”“中国诗歌流派网(散文诗界)”“安徽文学网”(恕不一一例举)编辑的美名,网上诗歌潇洒,网下撒谎旦旦,难道这就是我无需检讨的人生?
这一次,我豁出去了,有人已经放话,在集体群众最不配合的一个,最消极“送盐”导致销量大减的一个,千夫所指,坚决积极淘汰,否则会影响大家的钱袋子;哀乎,逆淘汰,如果有绿色盐品,如果有合理价格,如果有听话的司机,如果上面人建立起合理控诉的渠道,会看到消极的自己么?不想说些什么,相信说谎者自有说谎的代价,盐行业改革重大在即,我不相信那些因“盐”说惯了口的同仁,会有好看的口碑,我不相信“盐真”坦荡的自己,离开盐会饿死,至少,我没有愧对千万的诗歌界朋友们,我的曾经,荒诞可怜,受制于体制的需要,利益的诉求,摧惨,可悲。
升级自有升级的理由,今天说纸塑包装有利于保护碘,不至于挥发,做足“碘”文章,淘汰有碍环保的塑料小包装是对的;明天说低钠盐对于三高人群有益,让普通绿色食盐靠边,可能纯属利益驱动,说好听点为广大职工利益着想,孰不知这样下去,广大客户不满意的时候,盐业现行体制早该反思,包括自己。
换代有换代的诀窍,放眼身边日本一个小企业做马桶盖已经有一百多年历史了,据说用了纳米技术微电脑控制,价格惊人,采购者蜂拥,赚得盆钵皆满,看来价格不是事,只要普通老百姓喜欢,懂么,喜欢首先你的人品,你的真诚,你的学会体谅,善解人意;当然在诗歌网站学习到的真诚,要学会在现实中运用,用我的诚实,赢得自己部长的宝座,不至于再一次迎来“逆淘汰”。
权当此文,当做我的竞选宣言。再次谢谢大家的捧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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