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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22 23:0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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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澄泉:母亲的布谷(外一章)
1/母亲的布谷(外一章)
布谷叫,种子跳。
我心也跳。
明天我就起早床。
我把今晚的一床碎梦,半轮明月,种到老家的房前和屋后。
我用露水施肥,我以竹枝锄草。我让麻雀捕捉害虫,使黄鼠狼追杀老鼠,请乌鸦守护庄稼,调动家乡的一切事物,为我酝酿一生的孝心和疼痛,尽心竭力!
我年迈的母亲啊,再也不用劳动了。
母亲,你就倚在门楣下,挺直你弯了一辈子的身子,自由自在地呼吸吧,晾晒你的心情和笑容!
母亲,你要使尽不多的目力,穿透房前幽竹,越过南山花丛,眺望远方吧!
母亲,你要把心腾空,一心一意等待,在千里之外的秋天,收获一轮大月亮!
2/母亲的背影
一瘸一拐远去,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母亲孱弱的背影,经受不住我的凝视,一幕一幕幻化——
先是一头退役的老牛,在黄昏的薄暮中,蹒跚归去。回望满山青草的长势,一步一回头。
一棵站得很累的老树,叶子退尽,小鸟倾巢。她再也开不出鲜艳的花,结不出甜蜜的果,暗自悲伤。
一缕风拂过来,一支即将燃尽的烛光,左右摇晃。
渐行渐远。母亲孱弱的背影,被时间越删越短,越削越小。五,四,三,二,逐渐浓缩,最终凝聚成一滴清泪,横亘在我朦胧的双眼上。
母亲,我看不见您回家的路:远或近,坎坷还是平坦?
祝您一路平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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