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钓

陈炜潘

垂钓
　　
　　雾霾的夜晚坚固冰冷
　　还是被陆续的烟花
　　炸出千苍百孔
　　
　　产生五颜六色
　　奇形怪状的众多声响
　　碎石般泻落
　　惊醒了
　　躲藏黎明底下
　　那么多块状液态的生长
　　争先野兽的样子
　　洪水的形态
　　逃出，窜出，涌出
　　
　　卷起你的眼睛
　　面对着
　　再昏沉也只能睁开
　　看见耳朵深处一片明亮
　　如山堆积着的五光十色
　　人狗一样狂吠
　　
　　摇动枝条上的浑浊
　　你的脚踩住一只老鼠
　　再稳固也要发抖
　　一群人机器般上紧发条
　　气急败坏也只得狂奔
　　撞上了
　　耳朵深处一片明亮
　　如山堆积着的忧虑
　　人猪一般福相
　　
　　寻找终于找到
　　深藏雪季
　　那么多红色白色的死亡
　　都只有小雨亭的规模
　　
　　敞开灰色
　　露出树林挣扎着
　　勉强释放出一个女人
　　红衣服黑头发
　　粉红色微笑的小脸蛋
　　明显又是亲爱的她
　　一双大眼睛灼灼闪亮
　　
　　她垂下一条长长的
　　带钩的弯曲小路
　　村庄成了香喷的诱饵
　　钓到了城市
　　一座
　　比较小却是很肥
　　
　　垂钓者从来就没有戴过笠
　　更没有披过蓑衣
　　也不是传说中
　　雪里静静伏卧着的那种
　　
　　她端坐千里之外
　　装修气派的办公室
　　空调暖气控制系统
　　自动调节温度湿度舒适度
　　
　　她一边讲话，喝茶
　　忘不了左手右手认真
　　严肃灵活果断
　　一点不差收受好处
　　一本正经
　　这边点点那里画画
　　下划划上勾勾